古代美容师和美发师的奇闻异事
作者:admin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略有改动) 日期:2012-06-05 浏览
古代美容师
  关于美,这是个永恒的话题,也是个让人深思的话题。

  理发师轶事

  11月份特殊的日子比较多,比如,11月8日是记者节,这一天还是农历冬至,11月9日是全国消防日,11月11日是所谓“光棍节”,而且2011年11月11日,这日子更特殊,很多剩男剩女很纠结,叫嚷着要“脱光”。很少有人知道,11月7日是“世界美容日”和“世界美发日”。

  “世界美容日”和“世界美发日”,是在2007年由国际美发美容工作者协会提议的,2008年开始执行,是美发美容工作者一年一度共同庆祝的世界性节日,旨在促进人们对美发美容问题的理解和动员人们支持维护美发美容事业的发展,国际美发美容工作者协会还建议,这一天世界各国的美发师和美容师放假半天。

  其实,别说普通消费者,就是很多美容美发者,也不知道这个节日,放假半天,自然也是没有的事了。这个容易被忽略的群体,或在堂皇的会所,或在俗艳的发廊,把顾客打扮得光彩照人。当然,这个美容美发的过程,也是美容美发师与顾客的博弈过程。最近微博有个流行段子,大家看了都会心一笑,由此可见美容美发过程中一方的絮叨与另一方的烦闷:

  “走到理发店,服务员很热情:‘先生,理发吗?’

  ‘是的。理发!普通洗剪吹,不要干洗,不要无知小妹瞎捏脖子,不要首席,不要设计师,不要烫发染发,做定位,更不要充2000打五折充5000打三折的会员卡,只是普通剪短就可以了,从现在开始咱俩谁先说话谁先死,好不好?”

  古代美容师、美发师

  古代当然也有美容美发师,君不见,古装片剧终后放演职人员字幕,匆匆而过的,必然有“梳头”一职,当然很不显眼了。

  我们现在所称的理发师、美容师,古时候称作待诏、剃工、镊工,俗呼为理发匠、剃头匠、整容匠等。理发与美容从远古就已产生了,传说伏羲时就已开始椎髻,不再散发。在发式上汉族已区别于少数民族的披发、断发、或编发,直到清兵入关以前。古人挽发为髻,古时的理发就是沐发与梳栉。男女梳栉,都得用梳子和篦子。《诗经·小雅·采绿》写女子采绿,想到丈夫要回来了,“予发曲局,薄言归沫”。意思是说,我的头发卷曲蓬松,快回家沫栉洗梳。

  理发师这个行业,当年也有行业协会,《武林旧事》记载当时的临安(杭州)有“净发(梳剃)社”,元代据延佑元年(1314年)长兴州修建东岳行宫碑,碑阴刻辞中有“净发行”的记载。有趣的是,古代理发师们把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奉为祖师爷,犹如木匠业的鲁班,其缘由,来自一个传说:某皇帝或有头疾,或长癞疤,总之,头不好剃,但皇帝不会自我批评,头剃得不舒服,自然怪罪于理发师,杀了不少,害得理发师们都逃跑了,于是吕洞宾下凡,为皇帝剃头剃得很舒服,并显灵让皇帝答应不再杀理发师,云云。

  无论中外,理发师这个身份,都让人有特别的感觉,一方面,这是个创造美的职业,另一方面,由于理发师手握刀剪直接接触理发者关键部分发肤,所以理发师往往又带有几分神秘莫测,有多部以理发师为主角的电影。例如陈逸飞遗作《理发师》,又如美国电影《理发师陶德》,阴沉恐怖:复仇者陶德手执纯银剃刀,在理发椅装上机关,杀人后一踩机关,尸体就会掉到他的同伴洛薇特的地下烘培室里。洛薇特在那里将肉绞碎做成肉派销售,生意大好……看这部电影,需要点心理承受能力。最近也有出来一部以美容美发行业为背景的电视剧

  在明末清初这个特殊时期,所谓“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人”,理发师是与血腥联系在一起的;民间传说,金田起义前,石达开为某理发店撰写一副杀气腾腾的对联:“磨利以须,问天下头颅几许?及锋而试,看老夫手段如何。”

  所以可以理解,为何现在城市里的理发师,很少粗壮大汉,多为清秀小生——无论顾客是男是女,都需要一份安全感,虽然这理发师唠叨了点。

  一部美容史 也是一部药物史

  当今城市,无论贫富,每个成年女性都拥有自己的美容用品,大瓶小罐,或是昂贵的舶来品,或是低廉的雪花膏,涂抹于面,便多了几分自信。

  热播美剧《欲望都市》中有句着名台词:“这个世界上哪有自然美”,为女人的美容提供了理论依据。事实上,从古至今,女人们就寻找各种美容用品,可谓孜孜以求,乐此不疲。

  一部美容史,也是一部药物史。在中国,早在殷商时期,古人就在生活实践中领悟到,自然界中神奇的花花草草不仅能治病,还和美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时的女子已经开始用燕地红蓝花捣汁凝成胭脂来让嘴唇鲜艳欲滴。周文王时期,女人已经广泛使用锌粉擦脸。在我国第一部药学专着《神农本草经》中,共列出药物365种,其中记载有美容作用的药物就有几十种,如“冬瓜子令人悦泽,好颜色,益气不饥,久服轻身耐老”“白芷长肌肤,润泽颜色,可作面脂”“白僵蚕能灭黑斑,令人面色好”等。此外,书里还记述了生姜、葱白、大枣、芝麻等20多种食物的美容作用。

  对美的追求,跨越时空。公元前3500年的埃及古墓中,就出现了化妆品,那时,埃及妇女把泥涂在头上做发型,脸颊上敷胭脂,眉毛和眼角上绿色。古希腊人则用烟黑涂描眼睫毛,然后涂上黄白色的天然橡胶浆,以美化睫毛。妇女们还从指甲花里萃取红色染料,涂抹嘴唇和两颊。

  西汉时期,霍去病大败匈奴,后者仓皇流亡漠北,留下了哀怨的民谣:“失我祁连山,使我牛羊不蕃息;失我焉之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后人考证,“焉之”即“胭脂”,焉之山盛产胭脂草,匈奴妇女以之美容,可见,即使是荒原朔风,对美的追求还是跟烟雨江南一般的。

  胭脂添色之外,古人同时追求肤白如雪。成语“洗尽铅华”中的“铅华”,就是指铅粉,早在商代,中国人就发现了铅的化合物有增白的效果。古人烧铅作粉,搽在脸上用于增白。古今中外,追求美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可以想象,当年,多少把脸整得雪白的美女,不少落了个铅中毒的下场。日本平安时代的故事画卷中,描绘的美丽的王姬中刚过四十岁皮肤就被烧出一块块黑斑,就是因为铅粉用得多了。十九世纪后半叶,世界上研制出无铅白粉。日本也于明治、大正年间进口无铅白粉。昭和九年(1934年)日本政府宣布禁止使用含铅白粉。莺粪脱色作用较强,不少日本妇女使用这玩意儿作皮肤增白剂。

  现在看来,古代化学事业很发达,那些化学家们不断创新实践,为皇帝炼丹,为贵妇美容。在英国,中古时期的美容学与医学是一门课程,并不分开教授,美容与医学正式分离是在16世纪末期。而中国着名医学家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洋洋洒洒记载了165味中药的美容护肤作用。

  在很多时候,健康与漂亮,似乎并不能相辅相成。即使在医学高度发达的今天,化妆品仍难说安全,一些化妆品中还可以找到微量的铅,以及汞、砷等重金属。英国科学家曾经发布过一个研究报告,指出由于每天使用化妆品,欧洲女性每年平均吸收约2.3千克化学物质。这些化学物质,带来的当然不仅仅是美貌了。

  审美的变迁史,其实是文化自信的映照

  从某种程度来说,美容美发师是时尚的创新者与践行者,不过他们引领时尚,众人效仿的,是明星——王菲当年一个烟熏妆,影响多大?

  无论是“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还是“一旦新妆抛旧样,六宫争画黑烟眉”,从古至今,总有站在时尚潮流最前线者。后一句说的是杨贵妃,她改用墨烟画眉,甚至让大唐王朝的青黛和炭条大大滞销。那年头,皇宫就是时尚潮流。

  唐朝是一个海纳百川的时代,大伙儿好追风。据考证,当时宫里曾流行一种“血晕妆”——在剃得精光的眉毛上下,用红紫色涂画三四条横道,接着用手指将之涂抹至化开,看上去血肉模糊,一时居然大大流行。到了元和年间,妆容又改了,“腮不施朱面无粉。乌膏注唇唇似泥,双眉画作八字低。圆鬟无鬓椎髻样,斜红不晕赭面妆。”白居易这首《时世妆》成了元和某年夏天流行妆容的时尚发布词——脸涂赭色,黑泥涂唇,八字眉,高耸的椎髻,今人看来像“哭丧妆”,居然又一次风靡全国。

  不同时代,审美观是不一样的。汉乐府民歌《陌上桑》说:“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面白微须,这就是两千多年前美男子的标准。有人开玩笑说,如果芙蓉姐姐穿插越到唐代,那会被惊为天人的。

  有人考证说,特定时代的审美观,甚至改变了历史。理查德·扎克斯在《西方文明的另类历史》中描述,拿破仑在滑铁卢之战的关键时候,痔疮犯了,所以未能在一线指挥作战,而是躺在帐篷里。有好事者推论说,拿破仑其实是被当时巴黎的时尚打败的——决战关键时刻,拿破仑痔疮发作,疼痛难忍,不得不回到帐篷吸食鸦片用以止痛,而引起拿破仑痔疮发作的原因,则是当时他喜欢穿紧身裤,为什么喜欢紧身裤?因为当时很流行。

  今天,欧洲人的高鼻梁大眼睛被中国人普遍视为美,但古代中国可不这么认为。刘心武早年的长篇小说《钟鼓楼》中写了一个清代美女:“这女儿长得十分美丽——自然是按当时的审美标准衡量。她有着一张鹅蛋脸,双眼细而长,鼻梁平塌而鼻头圆白,一张地道的樱桃小口,下巴偏右侧有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放在今天,这当然称不上美女了。曾有人看到清宫妃子的照图,颇倒胃口——但在当时,那确实是美女。而金发碧眼,则是丑八怪了——别说清朝,就是几十年前,中国老百姓还无法接受外国人的模样。美国记者弗克斯·巴特菲尔德在《苦海沉浮——挣脱10年浩劫的中国》一书中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他在中国中部一个省会旅行时,江边的船民乍一见到他,吓得趴在船舱里,以为撞见了鬼。

  在今天的世界,虽然还有原始部落以长颈为美,不惜套上层层项圈,弄得长脖子与身体极不协调,或者以大嘴为美,甚至在舌头上固定一个大盆子把嘴撑大,但多数地方,都以欧美的审美标准为标准了——不说别的,就说现在中国各城市的楼盘,都争相取个洋名。

  如今,林黛玉与玛丽莲·梦露放在一起,国人更欣赏谁的美?